第06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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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6章
打完半決賽, 距離決賽還有5天休整時間。
陸衍動用關系幫他們約了三支隊伍打訓練賽，其中有一支是北美的冠軍隊，已經打完比賽了, 專門來給他們打陪練。
雖然XG是個新隊伍, 但陸衍的人際關系非常廣, 每次資源都是給的最好的。
對於這點宋新星深有感觸：“春季賽的時候, 衍哥就幫我們約了很多強隊, 可惜我們幾個不爭氣, 沒打出成績,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，燃燃你值得！”
葉燃這兩天聽這句話，都要起耳繭了, 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每次看到他都跟香餑餑一樣，笑得他渾身不自在。
不光是來自戰隊的，還有外界的。
好像自從決賽結束後，他的手機裏就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信息, 各種攀關系的都有。
之前沒聯系的直播負責人最近也在瘋狂聯系他, 看他不回, 又給他推了幾個人，天天發，葉燃沒敢理他。
上次讓他去參加那個什麽直播友誼賽，把他惡心壞了，他怕等會回了，又給他安排一些不好拒絕的活動，幹脆就不回了。
那邊知道他嘴硬心軟, 看他不回消息，又給他打了幾個電話, 換著號地打，一直磨。
葉燃看是陌生號碼，以前還會有點心理負擔，但是現在？他非常冷漠無情地掛斷了。
宋新星看他這麽果斷，忍不住說：“你一點都不會維護嗎？萬一以後哪天需要他們了，關系搞這麽僵也不好吧？”
可是，葉燃撓撓頭，“說錯話會給戰隊帶來影響吧？你不用管我了，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，我之前也是這樣幹的，對我也沒什麽影響。”
宋新星咋舌，“那你以前在RT也是這麽做的？”
看到葉燃老實點頭，宋新星忍不住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，“你是真牛，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那些人都說你高冷了，你狠起來你是真不回啊。”
葉燃聳聳肩，無所謂地戴上耳機。
這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，他處理起來得心應手，隨手靜音。
他現在的重心全部在比賽上，沒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，KK比YPG不好對付多了，他研究到現在都沒有很好的把握。
訓練室裏很快就只有敲擊鍵盤的聲音，宋新星和餘寧雙排，葉燃一個人單排，陸衍在辦公室跟陳益他們處理事情，隔壁李毅的位置一直是空的。
因為今天，是AK跟他約定好solo的日子。
李毅根據導航來到一間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網吧面前，核對了好幾遍，確定這就是AK約的地方，才敢往裏面走。
網吧一看就沒什麽檔次，烏煙瘴氣。
一進去全是抽煙熬夜、罵臟話的，還有人通宵完直接在網吧裏躺平睡覺，網吧管理員躺著不管，胡子拉碴，不修邊幅，來人了也懶得爬起來看一眼。
李毅從小接受的就是比較良好的訓練環境，很少來這種地方。
他咽了下喉嚨，以為自己走錯了，又出去核對了一下位置，發現確實是這裏，在原地楞了好久。
過了會，有人拍他肩膀。
他扭頭看到AK沒有穿隊服，染著一頭小栗毛，簡單的休閑服配上破洞牛仔褲，就像學生仔一樣，面目幹凈俊逸，跟這個地方也是格格不入。
李毅渾身繃緊，下意識：“你好。”
AK也不怎麽愛理人，朝他點點頭，拉低帽子，明明只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，卻像前輩一樣從容淡定，領著他往裏面走。
老板看到他，隔空打了個招呼，又躺下了。
AK帶著他來到最裏面的包間，門關上，外面的聲音也不怎麽影響他們。
李毅觀察了一下，這裏應該是整個網吧最好的電腦了，AK不是在跟他開玩笑，是真的要跟他在這裏打一場solo。
看他站在那裏沒動，AK扭頭看向他，忽然笑了一下，“怎麽了，有點嫌棄？”
李毅哪裏敢？
他感覺自己在AK面前就跟矮了一頭一樣，趕緊放下背包，拿出他的設備，“我很感謝葉燃能幫我約到跟你的訓練，我也期待很久了。”
AK收回視線，打開背包拿出設備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忽然笑了一下，“葉燃那小子這兩天在網上爆火了，也不見他出來溜達一下。”
“他性格比較靦腆，不怎麽愛說話。”
“不愛說話？”AK微微挑眉，將鍵盤放到桌上，“看來你跟他關系不是很好啊。”
李毅臉上微微有些尷尬，他確實跟葉燃關系不太好，之前還有過節來著，只不過現在兩個人是休戰的狀態，平時見到也會打個招呼。
AK隨意放下背包，“關系不好，還能幫你約訓練，看來葉燃去了哪都是個大善人啊。”
這句話引起了李毅的共鳴，他放下背包，其實早就想問了，“你跟葉燃到底是怎麽認識的？你好像很了解他。”
AK平時都是一張臭屁的臉，說話帶刺，看誰都不服，提到葉燃倒是笑了起來，兩眼彎彎的，掛著一邊酒窩，跟鄰居家的狗狗一樣友好，“我倒貼上去的，也不怕跟你說，當時是我們隊缺中單，經理讓我幫忙接觸一下，正好打排位碰到，我就厚著臉皮跟他要好友位咯。”
“他臉皮又薄，架不住我一直要，後面看戰績可能也覺得對不起我吧，就同意了。”
AK說完又笑了起來，還挺懷念，“我幫我家經理試探過他好多次了，他楞是沒察覺到，什麽都跟我說，後面經理看他沒希望了，就接觸了別的中單，我也就沒怎麽理他了，沒想到他一點眼力見都沒有，話又多，還是跟以前什麽都跑來說。”
李毅全程聽下來，就兩個感覺。
1.葉燃是個大好人。
2.AK是個大壞蛋。
AK說到這裏，忽然看向他，嘴邊的笑意變得玩味，“怎麽這個表情看著我？替你家葉燃打抱不平？”
李毅悶聲搖頭，“你們的事，我不摻和。”
AK又笑了起來，低頭將鼠標和鍵盤連上，嘆了口氣，還挺懷念的，“說實話，一開始也就是想逗逗他，沒想到把自己逗進去了。我從小到大接觸過好人，也接觸過壞人，大概五五開吧，但是葉燃這麽蠢又過分軟的，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，嘶，怎麽跟你形容那種感覺？就是感覺我不護著他，遲早要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了。”
他沒有絲毫掩飾，心思擺在明面上。
李毅一個大直男，聽到他說這些真的倒吸一口涼氣，腦門劇痛，都想叫救護車了。
他埋頭假裝自己聽不懂，AK好像也不要求他聽懂，還在那自顧自地說著，說到最後自己倒是傷感了，“可惜讓你們隊長撈著了，真是便宜死他了。”
李毅下意識反駁：“我們隊長是直男，他兩不可能。”
AK忽然擡起眼皮，像看怪物一樣看向他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，“我看出來了，你跟葉燃關系不好，跟陸衍關系也不怎麽好啊。”
李毅臉上青一塊、紅一塊，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，不管AK再怎麽高光，現在在他眼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，“你到底還打不打？不打我就回去了。”
AK微微瞇起眼睛，似乎很喜歡他這個狀態。
然後瞬間收斂笑意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，“嗒嗒嗒”輸入賬號密碼，聲音認真：“打之前我再說一次，規則同solo賽，三局兩勝，無論結果如何，你有了什麽新的感悟，又或者是我說了什麽，關於這場solo賽的全部內容，你都要對所有人保密，包括葉燃，否則，算你嚴重違規。”
李毅鄭重點頭，“我不會往外說的。”
AK正經不過三秒，突然又笑了起來，“哦，對了，保密是從踏入網吧開始算起的，我剛才說的那一長串也要對外保密哦。”
李毅：？
感情是把他當情緒垃圾桶了？
他瞬間感覺怒氣直沖頭頂，用力敲擊鍵盤，輸入賬號。
窗外下起了小雨，天色陰沈沈的，並不好。
葉燃正在打排位，忽然收到李毅的消息：我打完了，正在往回走。
他立馬問他：感覺怎麽樣？
那邊過了很久才回覆：我簽了保密協議，不能往外說的。
葉燃沒有再追問，但說不好奇是假的，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像AK這樣強勁的對手，不光是李毅想，包括自己也想要看看對方的天花板到底在哪裏。
游戲裏對面也在玩青鋼影上單，但跟AK比起來真的差得太遠了。
AK是個極有天賦的選手，而且他並沒有浪費這種天賦，一直在穩定發揮，他是個值得所有人為此費心思去研究的對手。
葉燃發現自己好像靜不下心來，打完這局下樓去透氣，給自己買了一罐冰可樂，“咕隆、咕隆”灌了幾大口總算舒服點了。
小雨淅淅瀝瀝，綿綿不絕。
兩邊的街道都變得濕濕的，來往車輪全都染上了潮濕。
葉燃盯著雨發了一會兒呆，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從雨中走來。
他埋著頭，背著背包，從路口那邊下車一直往這邊走，沒有刻意避雨，就像有心事一樣失魂落魄，鞋子打濕了也完全不在乎，在雨中慢慢被浸染。
葉燃喊了他一聲：“李毅！”
那人終於擡起了頭，看到是他，快步朝他走過來，神色緊繃，目光覆雜，好像憋了一大堆的話要跟他說，又礙於保密協議不能開口。
憋了半天就說了句：“AK很好。”
葉燃不明所以，“然後呢？”
李毅又憋了半天，實在不知道還有哪些能說的，又重覆了一遍：“AK真的很好，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……”
他說完忽然喊了他一聲，“葉燃！”
葉燃正在喝可樂，被他嚇了一個激靈，然後就看到李毅用力握住他的肩膀，神色嚴肅地看著他，“你一定要好好打，我們每個人都希望你打出更好的成績！你才是我們的希望，只有你才能改變LPL現在的困境！你一定要突破自己！”
他身上全是雨水，明明很狼狽，但眼裏的那種光真的不曾磨滅過。
葉燃含著半口可樂，忘了咽下去。
楞怔地看著他，“怎麽你也……”
李毅忽然垂下手臂，欲言又止，看得出來他在AK那裏受到了很大的震撼，但是又不能宣之於口。
葉燃理解。
幫他買了一罐可樂。
兩人坐在超市門口，一邊喝，一邊看著外面的雨。
李毅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，慢慢地不再糾結AK跟他說的那些話，而是專註自身。
可樂喝完了，葉燃把罐子捏成一團。
本來以為最多也就到這裏了。
沒想到安靜坐了半天的葉燃，忽然開口道：“你不是第一個跟我說那些話的，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了。”
李毅看向他，葉燃有些別扭，可能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對他說自己的心事，“我這人，從小就沒什麽志向，就想有口飯吃，有個地方住，有個人可以陪著，至於其他的我真的不感冒，什麽世界冠軍、LPL的榮譽，那些東西對我來說都太虛了。”
葉燃也不怕他笑話，他就是這麽一個甘於平凡的人，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，“而且我特別怕回應別人的期待，特別怕讓他們失望，所以每次他們跟我說這些的時候，我就，不敢看他們，可是這樣他們應該更失望了吧？可還是有好多人在相信我。”
他把可樂罐子捏得皺皺的，就和他現在擰巴的內心一樣，“冠軍對我來說沒有意義，我只是想贏，我知道這樣很沒有志氣，但是怎麽辦呢？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，只要面對期待的時候，不回應、不理會，我就沒有壓力。”
他嘴上說著沒有壓力，可實際上可樂罐子已經被他捏得不成樣子了。
李毅楞怔地盯著他，他一直以為所有的天才選手，都應該像AK那樣活得肆意妄為，卻沒想到葉燃的內心比他想象的還要自卑。
他忍不住，有些窘迫道：“連你都這樣想，那我這樣的要不要活了？”
葉燃忽然被他逗笑了，趕緊解釋：“是我的問題，跟你沒關系。”
李毅低下頭，還是覺得：“如果你都摸到行業的天花板了，還覺得自己做得不夠，那你要不要試著去打破它？”
葉燃楞了一下，還沒來得及回味，就聽到李毅一本正經道：“世界的極限其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遠，我們肉眼所見，不如自己親自去探索，總會在自己的認知上更上一截。你對比十年前的比賽，和現在的比賽，應該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，我們這個圈子其實一直在突破天花板，並不是一層不變的。”
他說完後，忽然看到葉燃笑了起來。
李毅窘迫道：“我說的不對嗎？”
葉燃趕緊解釋：“不是不是，就是覺得很奇妙，你跟陸衍看起來平時沒怎麽交流，但你們說的話都特別像，難怪你們能成為好朋友。”
提到陸衍，李毅的語氣又認真起來，“衍哥是個很有胸懷的人，他看過世界。”
他轉頭看向葉燃，不知道該不該說，糾結了一會兒：“如果你能追到他，對你來說是極好的事，他能開闊你的眼界，看過世界後你就不會再那樣想了。”
葉燃認同地點點頭，此時此刻，他確實有點想見見陸衍了，不知道他忙完沒有。
他撐著兩邊的腮幫子，看著外面的雨色。
不知道是不是上帝聽到了他的呼喚，陸衍居然真的出現在了視線裏。
他穿了外套，還沒來得及扣上，就算略有急切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，他穿著白色的鞋，打著傘，快步踏入淅淅瀝瀝的街道，在來往的車流中直直走向他。
葉燃慢慢直起身子，想起李毅跟他說的那些話，再回想自己認識陸衍之後發生的那些變化。
他發現，自己好像真的在發生改變。
從一個旁觀者的心態逐漸朝著世界的中心走去，陸衍其實一直在潛移默化地影響他。
葉燃迫不及待地起身，朝他走過去。
陸衍打著傘，一把將他接住，傘也往他那邊傾斜了一點，“小心水坑。”
葉燃從水坑上跳過，“你怎麽下來了？”
陸衍回他：“沒事做，剛好看到你在樓下被雨困住了，就下來接你。”
葉燃突然想起李毅，回頭，“那他怎麽辦？”
陸衍的傘最多只能接一個人，他看向李毅，“你等會雨小了上去吧。”
李毅擺擺手，示意他沒事。
於是陸衍就只接了葉燃一個人回去，過馬路的時候，停下等車，陸衍忽然垂眸問他：“跟李毅聊什麽呢？聊這麽久。”
葉燃組織了一下語言，“聊了下格局。”
陸衍笑了，“你兩還能聊上格局呢？”
“為什麽不能？”
“兩個都笨笨的。”
“你說我笨就算了，為什麽李毅也笨？”
陸衍淡淡笑道：“我們都這樣了，他都沒有懷疑過我們的關系，不是笨是什麽？”
葉燃一下就被逗笑了，心裏一熱，他伸手握住陸衍打傘的手，手指忍不住順著他的骨節摸了摸，看對方在看自己，理直氣壯道：“我怕你傘打歪了！”
頭頂傳來輕笑聲，陸衍沒說什麽。
等到了電梯間，收掉傘。
葉燃按下電梯按鈕的時候，忽然被陸衍拉著往樓道走，腳步淩亂，手裏的傘“啪嗒”一下就掉在了原地。
紊亂的呼吸撲面而來，葉燃都來不及思考，就被重重按在墻上，吻得死去活來。
陸衍的唇又冰又涼，一吻上來，葉燃的身體下意識發軟。
背後是冰涼的墻，依舊擋不住身前的激烈，葉燃竭盡全力地回應，陸衍更用力了，他很少有這麽動念的時候，呼吸慢慢變得沈重。
隨後握住他的腰身，忽然大掌一擡，膝蓋頂上，葉燃直接雙腳離地，被他控在墻上了。
葉燃：？
玩這麽刺激的嗎？
他連忙松口：“衍哥……”
陸衍“噓”了一聲，他垂下的眸色在黑暗中又深又沈，聲音很冷，但笑的時候有種獨特的蠱惑。
葉燃看得渾身燥熱，忍不住去摸他的腰。
這次陸衍居然沒有阻他，反而將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拉，然後俯身用微涼的唇吻住他，這一次很輕很緩，帶著一點情緒。
“燃燃，我想你了。”
他微微松開，聲音有些低落：“我們好久沒有單獨一起呆了，你這段時間都沒有想我嗎？也不過來找我。”
其實算起來，兩人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像現在這樣親近，葉燃一開始也不習慣，後面被訓練累得半死，慢慢也就習慣了。
他說了句：“忘了。”
隨後陸衍的目光慢慢變沈，語氣危險道：“忘了？”
葉燃想到平時都是他逗自己，自己也沒機會反撲，就假裝聽不懂的樣子，眨巴眨巴眼睛，“平時訓練這麽忙，我哪有時間想這種事。”
陸衍冷淡地“哦”了一聲，然後又將他的身體往上提了一截，膝蓋繼續頂上，兩人的目光一下就平行了，“跟李毅在樓下聊天的時候不忙？”
葉燃真的要氣死了。
怎麽會有人連李毅的醋都吃啊？
他撲過去咬了陸衍一口，憤憤道：“吃吧吃吧，你把全天下的醋都吃完好了！吃成一個大醋缸子！”
陸衍被他咬完，反而笑了起來。
他低頭親了親葉燃，把他的憤憤不平都吃進肚子裏，然後哄著他：“好了，我逗你的，誰讓你先逗我的？”
葉燃發現自己真的橫豎都玩不過陸衍。
反正也玩不過，那不如就只貪念他的美色好了。
他忍不住把手伸進陸衍的衣服裏，摸了摸他的腰，摸到腰窩忍不住掐了一下，忽然被陸衍抓住，對方的聲音也忽然變重了，“晚上來我房間。”
葉燃別開臉，“不來！”
陸衍親住他，呼吸也變得粗重，“昨天你就拒絕我了，今天還拒絕？”
葉燃不給他親，想從他腿上下來。
隨後就被陸衍用力堵住，不給他發出聲音的機會，手指熟練地撩開他的衣服，不斷推高，輕輕揉捏，親得他氣喘籲籲。
聽話的葉燃固然可愛，但不聽話的時候也特別有意思。
陸衍本來是想逗他，沒想到把自己逗出火來了，忍不住有些用力，實在是太喜歡了，最後離開的時候仍舊咬著他的嘴唇都不肯松開，然後一下就咬破了。
葉燃“啊”了一聲，腦袋磕在陸衍掌心裏。
氣呼呼地瞪他，“你有點過分了！”
陸衍笑著輕輕擦去他嘴唇的破損處，“抱歉，有點用力過猛了，晚上來我房間，我幫你塗點藥吧。”
葉燃：？？？
他看起來真的有這麽好騙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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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完半決賽, 距離決賽還有5天休整時間。
陸衍動用關系幫他們約了三支隊伍打訓練賽，其中有一支是北美的冠軍隊，已經打完比賽了, 專門來給他們打陪練。
雖然XG是個新隊伍, 但陸衍的人際關系非常廣, 每次資源都是給的最好的。
對於這點宋新星深有感觸：“春季賽的時候, 衍哥就幫我們約了很多強隊, 可惜我們幾個不爭氣, 沒打出成績,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，燃燃你值得！”
葉燃這兩天聽這句話，都要起耳繭了, 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每次看到他都跟香餑餑一樣，笑得他渾身不自在。
不光是來自戰隊的，還有外界的。
好像自從決賽結束後，他的手機裏就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信息, 各種攀關系的都有。
之前沒聯系的直播負責人最近也在瘋狂聯系他, 看他不回, 又給他推了幾個人，天天發，葉燃沒敢理他。
上次讓他去參加那個什麽直播友誼賽，把他惡心壞了，他怕等會回了，又給他安排一些不好拒絕的活動，幹脆就不回了。
那邊知道他嘴硬心軟, 看他不回消息，又給他打了幾個電話, 換著號地打，一直磨。
葉燃看是陌生號碼，以前還會有點心理負擔，但是現在？他非常冷漠無情地掛斷了。
宋新星看他這麽果斷，忍不住說：“你一點都不會維護嗎？萬一以後哪天需要他們了，關系搞這麽僵也不好吧？”
可是，葉燃撓撓頭，“說錯話會給戰隊帶來影響吧？你不用管我了，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，我之前也是這樣幹的，對我也沒什麽影響。”
宋新星咋舌，“那你以前在RT也是這麽做的？”
看到葉燃老實點頭，宋新星忍不住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，“你是真牛，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那些人都說你高冷了，你狠起來你是真不回啊。”
葉燃聳聳肩，無所謂地戴上耳機。
這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，他處理起來得心應手，隨手靜音。
他現在的重心全部在比賽上，沒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，KK比YPG不好對付多了，他研究到現在都沒有很好的把握。
訓練室裏很快就只有敲擊鍵盤的聲音，宋新星和餘寧雙排，葉燃一個人單排，陸衍在辦公室跟陳益他們處理事情，隔壁李毅的位置一直是空的。
因為今天，是AK跟他約定好solo的日子。
李毅根據導航來到一間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網吧面前，核對了好幾遍，確定這就是AK約的地方，才敢往裏面走。
網吧一看就沒什麽檔次，烏煙瘴氣。
一進去全是抽煙熬夜、罵臟話的，還有人通宵完直接在網吧裏躺平睡覺，網吧管理員躺著不管，胡子拉碴，不修邊幅，來人了也懶得爬起來看一眼。
李毅從小接受的就是比較良好的訓練環境，很少來這種地方。
他咽了下喉嚨，以為自己走錯了，又出去核對了一下位置，發現確實是這裏，在原地楞了好久。
過了會，有人拍他肩膀。
他扭頭看到AK沒有穿隊服，染著一頭小栗毛，簡單的休閑服配上破洞牛仔褲，就像學生仔一樣，面目幹凈俊逸，跟這個地方也是格格不入。
李毅渾身繃緊，下意識：“你好。”
AK也不怎麽愛理人，朝他點點頭，拉低帽子，明明只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，卻像前輩一樣從容淡定，領著他往裏面走。
老板看到他，隔空打了個招呼，又躺下了。
AK帶著他來到最裏面的包間，門關上，外面的聲音也不怎麽影響他們。
李毅觀察了一下，這裏應該是整個網吧最好的電腦了，AK不是在跟他開玩笑，是真的要跟他在這裏打一場solo。
看他站在那裏沒動，AK扭頭看向他，忽然笑了一下，“怎麽了，有點嫌棄？”
李毅哪裏敢？
他感覺自己在AK面前就跟矮了一頭一樣，趕緊放下背包，拿出他的設備，“我很感謝葉燃能幫我約到跟你的訓練，我也期待很久了。”
AK收回視線，打開背包拿出設備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忽然笑了一下，“葉燃那小子這兩天在網上爆火了，也不見他出來溜達一下。”
“他性格比較靦腆，不怎麽愛說話。”
“不愛說話？”AK微微挑眉，將鍵盤放到桌上，“看來你跟他關系不是很好啊。”
李毅臉上微微有些尷尬，他確實跟葉燃關系不太好，之前還有過節來著，只不過現在兩個人是休戰的狀態，平時見到也會打個招呼。
AK隨意放下背包，“關系不好，還能幫你約訓練，看來葉燃去了哪都是個大善人啊。”
這句話引起了李毅的共鳴，他放下背包，其實早就想問了，“你跟葉燃到底是怎麽認識的？你好像很了解他。”
AK平時都是一張臭屁的臉，說話帶刺，看誰都不服，提到葉燃倒是笑了起來，兩眼彎彎的，掛著一邊酒窩，跟鄰居家的狗狗一樣友好，“我倒貼上去的，也不怕跟你說，當時是我們隊缺中單，經理讓我幫忙接觸一下，正好打排位碰到，我就厚著臉皮跟他要好友位咯。”
“他臉皮又薄，架不住我一直要，後面看戰績可能也覺得對不起我吧，就同意了。”
AK說完又笑了起來，還挺懷念，“我幫我家經理試探過他好多次了，他楞是沒察覺到，什麽都跟我說，後面經理看他沒希望了，就接觸了別的中單，我也就沒怎麽理他了，沒想到他一點眼力見都沒有，話又多，還是跟以前什麽都跑來說。”
李毅全程聽下來，就兩個感覺。
1.葉燃是個大好人。
2.AK是個大壞蛋。
AK說到這裏，忽然看向他，嘴邊的笑意變得玩味，“怎麽這個表情看著我？替你家葉燃打抱不平？”
李毅悶聲搖頭，“你們的事，我不摻和。”
AK又笑了起來，低頭將鼠標和鍵盤連上，嘆了口氣，還挺懷念的，“說實話，一開始也就是想逗逗他，沒想到把自己逗進去了。我從小到大接觸過好人，也接觸過壞人，大概五五開吧，但是葉燃這麽蠢又過分軟的，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，嘶，怎麽跟你形容那種感覺？就是感覺我不護著他，遲早要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了。”
他沒有絲毫掩飾，心思擺在明面上。
李毅一個大直男，聽到他說這些真的倒吸一口涼氣，腦門劇痛，都想叫救護車了。
他埋頭假裝自己聽不懂，AK好像也不要求他聽懂，還在那自顧自地說著，說到最後自己倒是傷感了，“可惜讓你們隊長撈著了，真是便宜死他了。”
李毅下意識反駁：“我們隊長是直男，他兩不可能。”
AK忽然擡起眼皮，像看怪物一樣看向他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，“我看出來了，你跟葉燃關系不好，跟陸衍關系也不怎麽好啊。”
李毅臉上青一塊、紅一塊，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，不管AK再怎麽高光，現在在他眼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，“你到底還打不打？不打我就回去了。”
AK微微瞇起眼睛，似乎很喜歡他這個狀態。
然後瞬間收斂笑意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，“嗒嗒嗒”輸入賬號密碼，聲音認真：“打之前我再說一次，規則同solo賽，三局兩勝，無論結果如何，你有了什麽新的感悟，又或者是我說了什麽，關於這場solo賽的全部內容，你都要對所有人保密，包括葉燃，否則，算你嚴重違規。”
李毅鄭重點頭，“我不會往外說的。”
AK正經不過三秒，突然又笑了起來，“哦，對了，保密是從踏入網吧開始算起的，我剛才說的那一長串也要對外保密哦。”
李毅：？
感情是把他當情緒垃圾桶了？
他瞬間感覺怒氣直沖頭頂，用力敲擊鍵盤，輸入賬號。
窗外下起了小雨，天色陰沈沈的，並不好。
葉燃正在打排位，忽然收到李毅的消息：我打完了，正在往回走。
他立馬問他：感覺怎麽樣？
那邊過了很久才回覆：我簽了保密協議，不能往外說的。
葉燃沒有再追問，但說不好奇是假的，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像AK這樣強勁的對手，不光是李毅想，包括自己也想要看看對方的天花板到底在哪裏。
游戲裏對面也在玩青鋼影上單，但跟AK比起來真的差得太遠了。
AK是個極有天賦的選手，而且他並沒有浪費這種天賦，一直在穩定發揮，他是個值得所有人為此費心思去研究的對手。
葉燃發現自己好像靜不下心來，打完這局下樓去透氣，給自己買了一罐冰可樂，“咕隆、咕隆”灌了幾大口總算舒服點了。
小雨淅淅瀝瀝，綿綿不絕。
兩邊的街道都變得濕濕的，來往車輪全都染上了潮濕。
葉燃盯著雨發了一會兒呆，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從雨中走來。
他埋著頭，背著背包，從路口那邊下車一直往這邊走，沒有刻意避雨，就像有心事一樣失魂落魄，鞋子打濕了也完全不在乎，在雨中慢慢被浸染。
葉燃喊了他一聲：“李毅！”
那人終於擡起了頭，看到是他，快步朝他走過來，神色緊繃，目光覆雜，好像憋了一大堆的話要跟他說，又礙於保密協議不能開口。
憋了半天就說了句：“AK很好。”
葉燃不明所以，“然後呢？”
李毅又憋了半天，實在不知道還有哪些能說的，又重覆了一遍：“AK真的很好，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……”
他說完忽然喊了他一聲，“葉燃！”
葉燃正在喝可樂，被他嚇了一個激靈，然後就看到李毅用力握住他的肩膀，神色嚴肅地看著他，“你一定要好好打，我們每個人都希望你打出更好的成績！你才是我們的希望，只有你才能改變LPL現在的困境！你一定要突破自己！”
他身上全是雨水，明明很狼狽，但眼裏的那種光真的不曾磨滅過。
葉燃含著半口可樂，忘了咽下去。
楞怔地看著他，“怎麽你也……”
李毅忽然垂下手臂，欲言又止，看得出來他在AK那裏受到了很大的震撼，但是又不能宣之於口。
葉燃理解。
幫他買了一罐可樂。
兩人坐在超市門口，一邊喝，一邊看著外面的雨。
李毅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，慢慢地不再糾結AK跟他說的那些話，而是專註自身。
可樂喝完了，葉燃把罐子捏成一團。
本來以為最多也就到這裏了。
沒想到安靜坐了半天的葉燃，忽然開口道：“你不是第一個跟我說那些話的，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了。”
李毅看向他，葉燃有些別扭，可能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對他說自己的心事，“我這人，從小就沒什麽志向，就想有口飯吃，有個地方住，有個人可以陪著，至於其他的我真的不感冒，什麽世界冠軍、LPL的榮譽，那些東西對我來說都太虛了。”
葉燃也不怕他笑話，他就是這麽一個甘於平凡的人，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，“而且我特別怕回應別人的期待，特別怕讓他們失望，所以每次他們跟我說這些的時候，我就，不敢看他們，可是這樣他們應該更失望了吧？可還是有好多人在相信我。”
他把可樂罐子捏得皺皺的，就和他現在擰巴的內心一樣，“冠軍對我來說沒有意義，我只是想贏，我知道這樣很沒有志氣，但是怎麽辦呢？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，只要面對期待的時候，不回應、不理會，我就沒有壓力。”
他嘴上說著沒有壓力，可實際上可樂罐子已經被他捏得不成樣子了。
李毅楞怔地盯著他，他一直以為所有的天才選手，都應該像AK那樣活得肆意妄為，卻沒想到葉燃的內心比他想象的還要自卑。
他忍不住，有些窘迫道：“連你都這樣想，那我這樣的要不要活了？”
葉燃忽然被他逗笑了，趕緊解釋：“是我的問題，跟你沒關系。”
李毅低下頭，還是覺得：“如果你都摸到行業的天花板了，還覺得自己做得不夠，那你要不要試著去打破它？”
葉燃楞了一下，還沒來得及回味，就聽到李毅一本正經道：“世界的極限其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遠，我們肉眼所見，不如自己親自去探索，總會在自己的認知上更上一截。你對比十年前的比賽，和現在的比賽，應該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，我們這個圈子其實一直在突破天花板，並不是一層不變的。”
他說完後，忽然看到葉燃笑了起來。
李毅窘迫道：“我說的不對嗎？”
葉燃趕緊解釋：“不是不是，就是覺得很奇妙，你跟陸衍看起來平時沒怎麽交流，但你們說的話都特別像，難怪你們能成為好朋友。”
提到陸衍，李毅的語氣又認真起來，“衍哥是個很有胸懷的人，他看過世界。”
他轉頭看向葉燃，不知道該不該說，糾結了一會兒：“如果你能追到他，對你來說是極好的事，他能開闊你的眼界，看過世界後你就不會再那樣想了。”
葉燃認同地點點頭，此時此刻，他確實有點想見見陸衍了，不知道他忙完沒有。
他撐著兩邊的腮幫子，看著外面的雨色。
不知道是不是上帝聽到了他的呼喚，陸衍居然真的出現在了視線裏。
他穿了外套，還沒來得及扣上，就算略有急切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，他穿著白色的鞋，打著傘，快步踏入淅淅瀝瀝的街道，在來往的車流中直直走向他。
葉燃慢慢直起身子，想起李毅跟他說的那些話，再回想自己認識陸衍之後發生的那些變化。
他發現，自己好像真的在發生改變。
從一個旁觀者的心態逐漸朝著世界的中心走去，陸衍其實一直在潛移默化地影響他。
葉燃迫不及待地起身，朝他走過去。
陸衍打著傘，一把將他接住，傘也往他那邊傾斜了一點，“小心水坑。”
葉燃從水坑上跳過，“你怎麽下來了？”
陸衍回他：“沒事做，剛好看到你在樓下被雨困住了，就下來接你。”
葉燃突然想起李毅，回頭，“那他怎麽辦？”
陸衍的傘最多只能接一個人，他看向李毅，“你等會雨小了上去吧。”
李毅擺擺手，示意他沒事。
於是陸衍就只接了葉燃一個人回去，過馬路的時候，停下等車，陸衍忽然垂眸問他：“跟李毅聊什麽呢？聊這麽久。”
葉燃組織了一下語言，“聊了下格局。”
陸衍笑了，“你兩還能聊上格局呢？”
“為什麽不能？”
“兩個都笨笨的。”
“你說我笨就算了，為什麽李毅也笨？”
陸衍淡淡笑道：“我們都這樣了，他都沒有懷疑過我們的關系，不是笨是什麽？”
葉燃一下就被逗笑了，心裏一熱，他伸手握住陸衍打傘的手，手指忍不住順著他的骨節摸了摸，看對方在看自己，理直氣壯道：“我怕你傘打歪了！”
頭頂傳來輕笑聲，陸衍沒說什麽。
等到了電梯間，收掉傘。
葉燃按下電梯按鈕的時候，忽然被陸衍拉著往樓道走，腳步淩亂，手裏的傘“啪嗒”一下就掉在了原地。
紊亂的呼吸撲面而來，葉燃都來不及思考，就被重重按在墻上，吻得死去活來。
陸衍的唇又冰又涼，一吻上來，葉燃的身體下意識發軟。
背後是冰涼的墻，依舊擋不住身前的激烈，葉燃竭盡全力地回應，陸衍更用力了，他很少有這麽動念的時候，呼吸慢慢變得沈重。
隨後握住他的腰身，忽然大掌一擡，膝蓋頂上，葉燃直接雙腳離地，被他控在墻上了。
葉燃：？
玩這麽刺激的嗎？
他連忙松口：“衍哥……”
陸衍“噓”了一聲，他垂下的眸色在黑暗中又深又沈，聲音很冷，但笑的時候有種獨特的蠱惑。
葉燃看得渾身燥熱，忍不住去摸他的腰。
這次陸衍居然沒有阻他，反而將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拉，然後俯身用微涼的唇吻住他，這一次很輕很緩，帶著一點情緒。
“燃燃，我想你了。”
他微微松開，聲音有些低落：“我們好久沒有單獨一起呆了，你這段時間都沒有想我嗎？也不過來找我。”
其實算起來，兩人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像現在這樣親近，葉燃一開始也不習慣，後面被訓練累得半死，慢慢也就習慣了。
他說了句：“忘了。”
隨後陸衍的目光慢慢變沈，語氣危險道：“忘了？”
葉燃想到平時都是他逗自己，自己也沒機會反撲，就假裝聽不懂的樣子，眨巴眨巴眼睛，“平時訓練這麽忙，我哪有時間想這種事。”
陸衍冷淡地“哦”了一聲，然後又將他的身體往上提了一截，膝蓋繼續頂上，兩人的目光一下就平行了，“跟李毅在樓下聊天的時候不忙？”
葉燃真的要氣死了。
怎麽會有人連李毅的醋都吃啊？
他撲過去咬了陸衍一口，憤憤道：“吃吧吃吧，你把全天下的醋都吃完好了！吃成一個大醋缸子！”
陸衍被他咬完，反而笑了起來。
他低頭親了親葉燃，把他的憤憤不平都吃進肚子裏，然後哄著他：“好了，我逗你的，誰讓你先逗我的？”
葉燃發現自己真的橫豎都玩不過陸衍。
反正也玩不過，那不如就只貪念他的美色好了。
他忍不住把手伸進陸衍的衣服裏，摸了摸他的腰，摸到腰窩忍不住掐了一下，忽然被陸衍抓住，對方的聲音也忽然變重了，“晚上來我房間。”
葉燃別開臉，“不來！”
陸衍親住他，呼吸也變得粗重，“昨天你就拒絕我了，今天還拒絕？”
葉燃不給他親，想從他腿上下來。
隨後就被陸衍用力堵住，不給他發出聲音的機會，手指熟練地撩開他的衣服，不斷推高，輕輕揉捏，親得他氣喘籲籲。
聽話的葉燃固然可愛，但不聽話的時候也特別有意思。
陸衍本來是想逗他，沒想到把自己逗出火來了，忍不住有些用力，實在是太喜歡了，最後離開的時候仍舊咬著他的嘴唇都不肯松開，然後一下就咬破了。
葉燃“啊”了一聲，腦袋磕在陸衍掌心裏。
氣呼呼地瞪他，“你有點過分了！”
陸衍笑著輕輕擦去他嘴唇的破損處，“抱歉，有點用力過猛了，晚上來我房間，我幫你塗點藥吧。”
葉燃：？？？
他看起來真的有這麽好騙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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